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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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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昕華和穆少的地位不對等,在他們對比此消息的掌握度上,也體現得淋漓盡致。

穆少對許昕華的“了解”,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根本用不著自己派人盯著她這麽麻煩。

小祖宗在意誰,都不用他親自打招呼,大把的人體察入微,自發的就幫他關註起來了——許昕華相信穆少的小夥伴也沒那麽無聊,要不是知道穆少會感興趣,他們吃飽了沒事幹,專門盯著她做什麽呢?

了解到她的動靜以後,自然要想辦法告訴穆少了,他們背後做了這麽多,要是正主都不知道,那也是白費功夫。可穆少的女朋友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做了什麽,見了什麽人,他們就是想提醒,也得找合適的由頭啊,不然讓穆少誤會他們唯恐天下不亂、或者是對他女朋友有什麽想法,那就尷尬了。

所以就只能打著湊熱鬧、看好戲的旗號來關心穆少和許昕華了。

但不管用的什麽借口,一群二世祖暗戳戳盯著許昕華的結果就是,她這裏只要有一點點不利於穆少的動靜,馬上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找穆少邀功去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說的就是這個。

輪到許昕華想知道穆少身邊的事,情況又不一樣了,穆少是不用親自出馬都能對她了如指掌,而她是問遍了身邊和穆少有交情的人,不該她知道的事依然不知道!

穆少那天在家住了一晚,又回醫院伺候老爺子去了。

他一走,許昕華就行動起來了,先找他身邊的人,理由也是現成的,穆少在醫院待了快兩個月,她有點擔心,怕他在自己面前報喜不報憂,所以找他們問問情況。

秦城和陸子淇不愧是穆少最好的兄弟,兩人的回答如出一轍,滴水不漏,並沒有代替穆少在許昕華面前打保票,甚至是頗為雞肚的表示“哎呀穆少還能抽時間陪你,真是重色輕友,哥幾個都好久沒見過穆少了,打他電話十有八、九都不接”雲雲,他們這麽一通抱怨,許昕華反而不好追問了。

說實話,秦城他們要是拍著胸脯告訴她,穆少絕對沒事,叫她把心放回肚子裏,那許昕華也能從這當中找出問題,比如秦城他們也是外人,卻能對穆家的事信誓旦旦,至少說明兩個問題,一是他們最近跟穆少常在一起,二是穆老爺子的事根本不嚴重。

那麽,許昕華也就有理由懷疑,穆少跟她說這兩個月都在醫院伺候老爺子,到底是照顧老爺子,還是瞞著她做別的事去了——這也就是進一步驗證了她的懷疑。

秦城和陸子淇幾人出乎意料的反應,許昕華反而不敢妄下定論,也有可能他們是故意堵她的話,但更大的可能是穆少最近真的沒時間和機會搭理他們,穆老爺子都快要出院了,生病的事卻依然密不透風,足以看出穆家在這件事上的用心。

出於女人的直覺,許昕華也沒有就這麽放棄,她轉頭問了秦遠。

沒有第一時間找秦遠,不是因為不信任他,而是許昕華知道秦遠的消息有限,雖然他也是秦家的嫡系,可穆老爺子都從手術室平安出來了,秦遠那邊才有了反應,還不敢確定,而是小心翼翼的問她穆家是不是出了點事。

秦遠果然一問三不知,還反過來勸許昕華放寬心,因為是朋友,秦遠用詞很委婉,沒有直接叫她別白費精力,但大概就這麽個意思。

許昕華自己也知道,若真像她懷疑的那樣,穆少瞞得緊就表示不打算跟她講民主講道義了,他鐵了心要享齊人之福,她知道了又能怎樣?

可是秦遠這麽勸她,許昕華連僥幸心理都沒有了,因為從秦遠的態度裏可以知道,齊人之福這個操作是真的存在,而且對他們來說似乎輕而易舉,就看穆成東自己願不願意這麽操作。

這個認知比許昕華直接找到了穆成東有外心的證據,更讓她沮喪,要是能找到證據,她還有談判的砝碼,而只有毫無根據的猜測和懷疑,那她什麽都做不了。

許昕華沮喪了兩天,還沒有想好下一步怎麽走,就被另一件事絆住了手腳,榮先生身邊的devin聯系她,說要跟她談一談資助基金會的事。

毫無疑問,這是個意外之喜。

作為生意人,許昕華首先想到的,不是榮氏財團會給欣榮基金會捐多少善款——毫無疑問,它絕對是一筆巨款,榮氏財團在國內的第一個捐助行為,私人助理devin親自約她商談,光是這兩點就決定了這個數目不會太簡單。

許昕華大膽預測了一下,榮氏出手,捐助數額想必不會低於欣榮基金會成立時總部的撥款,也就是說至少六十萬,上限是多少她就拿不準了。

只是比起錢,許昕華更關註榮氏的特殊青睞,會給欣榮(包括公司和基金會在內)帶來什麽樣的機遇,基金會收到的善款,從進到出都要得到廣大群眾的監督,怎麽監督呢?每個季度例行的記者會上,發言人會對財務這一塊進行詳細的報告,也就是說,即便他們不為榮氏的捐贈專門開一次記者會,但這事也捂不住,榮氏財團可不像之前那些捐助基金會的企業,他們這一動作,相信國內外的目光都會跟著集中到這件事上,揚名立萬也不過如此吧。

說實話,如果devin早幾天聯系她,許昕華半點都不會猶豫,榮氏資助基金會,盡管也是看在她和穆少的關系上,同樣會讓欣榮公司受益無窮,可錢是給基金會的,基金會收到善款以後,也會實實在在的投入婦女和兒童的救助當中——或許會有那麽點又當又立的即視感,但許昕華也要承認,比起榮先生在飯桌上提的那種合作方式,讓她接受榮氏對基金會的捐助,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可是她跟穆少的關系出了點問題。就當是她單方面的態度吧,花了幾天卻連半點有價值的消息都沒打聽到,擺在眼前的現實差距讓許昕華感到無力,進而對這段感情也開始倦怠,無論穆少最後有沒有外心,許昕華都想要分開了,她現在還等著穆少回來幫她搬家,實際上已經回自己家住了,等著穆少幫她搬的,也就最後一點行李了。

分手當然不像搬家這樣簡單,許昕華起了這個心思,自然會徐徐圖之,那麽榮氏這筆捐款,也不適合就這麽收下。

許昕華當時就委婉的拒絕了devin的好意,devin也沒多說什麽。

如此過去幾天,許昕華和郁白文意外收到一份特殊的邀請函,邀請函是直接送到他們公司來的,這種小事不值得devin親自跑過來,可他的秘書突然來訪,前臺一開始聽到devin的大名還沒反應過來,在聽對方說榮氏集團,頓時就懵了,全國,不,全世界也就這麽一個榮氏集團啊。

英國貴族!全球都有產業!富可敵國!

作為崗前培訓中專門背過首都的大公司大人物名單的前臺小姐,非常敬業的想起了這些標簽,立刻就精神了,也顧不上問對方有沒有預約,拿起電話就撥通了許昕華辦公室的內線。

許昕華接到電話同樣措手不及,已經跟榮先生和devin本人都有過接觸的她,和前臺小姐姐的懵逼就不是一回事了,她第一時間聯想起devin幾天前的那通電話。

說實話,許昕華以為拒絕完這事就翻篇了,事不過三,榮先生已經是第二次準備關照她,一而再的拒絕榮先生的好意,是她不知好歹,榮先生已經仁至義盡了。

可現在看來,大佬這是鐵了心要關照到她的節奏?

想不通的許昕華還是親自見過了秘書,聽說對方是來給她和郁白文送邀請函,榮先生明天有個商務晚宴,屆時許多商場人士參加,希望他們兩也能出席,許昕華接過邀請函,就笑瞇瞇的表示他們一定會參加,讓秘書先生替她向榮先生和devin道謝,然後又叫雲雲送他下樓。

把人送走以後,許昕華才坐在辦公桌前仔細端詳這份邀請函,榮先生出席的商務晚宴,受邀者想必都不是一般人,她就是不確定榮先生是想叫她和郁白文在晚宴上交一些有用的朋友,還是看devin沒搞定基金會的事,準備親自出馬了?

之前許昕華或許不敢這麽“自戀”,可她都拒絕了兩次榮先生的關照,對方還準備了第三次,這份執著,實在出乎意料。畢竟在她的認知裏,小屌絲追在屁股後面跪求大佬再愛一回才是常態,分分鐘幾百萬上下的大佬一般都沒時間搭理這種小嘍啰,什麽時候見過榮先生這麽清新脫俗、追著小嘍啰接受好意的大佬?

不知道別人遇到這種不走尋常路的大佬,會有什麽心情,反正許昕華受寵若驚之後,多少有一些為難。

連著拒絕榮先生兩次,已經是她“膽大包天”了,而且說句大實話,要不是榮先生跟穆少的親戚關系,許昕華才不會這麽瞻前顧後,別說大佬給她遞橄欖枝,就算沒有橄欖枝,她都會試著攀上去。至於她這兩次的“富貴不能淫”,那都是經過了艱難的思想鬥爭。

她在大佬面前已經清高了兩次,這一次如果選擇接受大佬的示好,人設也就崩了,之前的拒絕難免讓人懷疑她是有意待價而沽。

不過話又說回來,許昕華一直希望她和榮先生之間沒有站著穆少這位讓人輕不得也重不得的小祖宗,可他們要真的是萍水相逢,她又哪來的資格對榮先生這種級別的大佬說不?地位相差之懸殊,就算人家是給她示好,選擇權也不會在她的手上——基於這方面的考慮,許昕華才二話沒說,收下了這份邀請函。

到哪個山頭唱什麽歌,許昕華既然已經決定要參加了,就沒打算浪費這個結交人脈的機會,她和郁白文都認真準備了一番,老祖宗留下的金句還是有道理的,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做生意的不打扮得光鮮亮麗,別人還以為你破產了,衣服肯定要是新的,他們做服裝的走出去款式更要新潮好看。

可惜自家品牌不做禮服,許昕華只得下了班跑商場選購,宴會時間有點緊,不然她更喜歡訂做,周婕上次還給她介紹了一家店,說是老師傅做旗袍的手藝一絕,老首都人才知道那兒,她身材這麽好,也該試試自己國家的傳統服飾。

許昕華倒是挺感興趣,就是聽周婕說去了量身材選面料定款式,交了錢還得等一兩個月才能取回來。許昕華一聽就沒什麽興趣了,她又不是周婕母親那些工作清閑、有些甚至不工作的貴太太,讓她為了一件衣服惦記幾個月,那還是算了吧。

不過這次要準備禮服參加晚宴了,許昕華又覺得還是有必要去一趟那家裁縫店,要是樣款真有周婕誇的那樣,她就一次多定幾件,以後再出席正式場合換著穿,也不用每次都臨時去買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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